796 远超预料
青衣可以二十四小时不休息，连续奋战几十年，但秦虎和其他人没这个本事，不过数日之后，所有留在丰星的战舰全部进入休眠模式，战舰由青衣控管。
一旦出现异常情况，青衣随时都可以叫醒所有人，也可以自行控制战舰解决麻烦。
对青衣来说，这根本不算个事。
她非常不希望秦虎休眠，因为那样一来，整个舰队就只有她一个人还活动，实在太冷清太寂寞。
可她又没法要求秦虎留下来陪她。
没办法，一打就是几十年，秦虎若还想看到人类彻底消灭外域人的那一天，就必须老老实实休眠。
若是以往，青衣还能用超光速飞行的办法解决时间问题，可她现在是整个战役的指挥，几十万人类战舰在战役空域的各个关键节点等着她的决定，没有她，这场战役就会瞬间停摆。
她必须留在丰星，必须时刻保持清醒，必须完全在线，必须在接到某支舰队，甚至某一艘战舰提供的消息时，及时做出最合理的反馈。
除此之外，她还要协调中联、联邦与禾州的舰队，甚至还要跟禾州保持联系，一桩桩一件件，哪里都少不了她的参与。
许多时候，她都有放下一切，彻底抛弃人工智能这个身份的想法。
可身上的责任不允许她这样做，她只能继续坚持。
她还曾冒出过把秦虎变成电子生命，在电子世界里陪着她的想法，但是这件事也就是想想，且不说秦虎同不同意，就算能把秦虎的记忆全部克隆到电子世界中来，那也不是一个独立的生命，只是秦虎的记忆而已。
她不缺记忆，要那玩意没用。
就这样，数年时间匆匆而过，秦虎在预定时间复苏，赶到舰桥之后，与青衣见面。
青衣非常惊喜，马上和秦虎说起这些年的变化。
原本只有一千光年的战役区域，已经扩大到一千两百光年。
两百光年真的不算远，看起来好像没多大进展，可是半径越大，继续扩展就越困难，两百光年已经很不容易了。
而且敌我之间的实力对比也有很大变化，在星禾的全力支持下，参与战役的禾州军总数达到三十五万，人类战舰总数直线上升到七十万，而且都是最精锐的禾州军！
用星禾的话说，禾州是长戈号的娘家，派出去的舰队，怎么能比别的势力少？
内缘联盟的舰队也来了，将战舰总数提高到九十余万。
另外战役范围内还有很从零散的殖民舰队，也加入了这场前所未有的大战，参战人类战舰总数悍然突破百万大关。
秦虎彻底惊呆了，一觉醒来，成百万大战了？
敌人的变化更大，已知的参战敌舰、即将参战敌舰，总数多达一千六百多万艘，是人类战舰总数的十六倍！
秦虎彻底惊呆了，实在想不明白，怎么会这么多？
青衣立刻承认自己的错误，她本以为丰星上有敌人的大人物，敌人才会如此不遗余力地展开救援，可是经过这么多年的交锋，她渐渐感觉到，敌人突破封锁的愿望并不强烈，反倒是和人类舰队交战的愿意非常强烈。
这就有点不合情理了，也让青衣陷入了长时间的思考。
她很快就意识到问题所在：或许，不是丰星上有敌人的大人物，也可能是有大人物，但还远远达不到必须派遣大批敌舰倾力来救的程度。
那么敌人的动静就很值得玩味了，于是一个大胆的想法冒了出来：敌人会不会是故意摆出全力营救的姿态？
这么一想，所有的关节瞬间通透。
人类不断发起反击，摧毁了不少敌舰，还打掉了不少星门，这个变化肯定让敌人非常焦虑。
但更让敌人挠头的，肯定还是人类神出鬼没、变化多端的战略战术。
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搁谁遇上都免不了难受。
那么，如何把人类舰队引出来，堂堂正正打上一仗，就成了摆在外域人面前的棘手问题。
正好丰星被人类打了，留在那里的维都人根本没有逃出来的机会，为什么不利用一下，把人类舰队引出来呢？
很合理，也很符合形势的发展。
可青衣想到这一点的时候，战役已经开始了好几年，双方的舰队每天都有接触，大仗小仗加起来打了一万七千多次，这个时候，无论敌我都不可能再收手。
青衣信心十足，毫不犹豫地决定战役继续。
敌人寻求决战的机会，人类又何尝不是？
以往是没那个实力，如今好不容易攒出了一点家底，正需要一场大星奠定人类反击的信心，外域人的小算盘打得倒是响，可青衣哪是那么好惹的？
论计算，她还真没怕过谁！
战役涉及的星域越大，青衣需要的计算量就越大，最初只有长戈号参与计算，后来又并入了长矛长剑，再后来又把其他鲲鹏级也加进来，形成了一个由战舰组成的超级计算机网络。
再再后来，禾州与丰星建立直接联系，青衣每天都要把局势的发展变化通报禾州，由丰星与禾州分别独立运算，再比对结果，从而最大限度避免失误。
尽管连续努力了好几年，可是直到秦虎苏醒的时间点为止，战役仍然处于开始阶段，距离战役计划的中期还有很远。
这一点既在秦虎的预料之中，又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预料之中是知道战役不会发展的那么快，意料之外是没想到规模会发展的这么大……这两个因素倒是相辅相成，有因有果。
秦虎非常愿意看到这样的结果，因为战役发展并没有脱离青衣的控制，敌军之所以调集那么多舰队，就是因为在青衣的指挥之下，人类在战舰前期取得了超出预计的战果。
相对来说，敌人的损失同样远超预计，所以外域人才会继续调集舰队，一而再，再而三地扩大战役规模。
这意味着人类有机会一举歼灭比计划中更多的敌舰，但同时也意味着战役时间还会进一步延长！
不过，秦虎等的起，青衣等得起，人类更等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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