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夜黑风高

“快救火啊~~呃”

郭猛等人的偷袭很成功，虽然这是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但是靠着狄戎大营的火光，郭猛等人仍然成功摸到了大营边上。

虽然狄戎头人们不是没安排人员在大营外值守，只可惜当飞轻手蹑脚靠近大营时，却发现这些哨兵居然已经睡的死死的，飞自然不客气，猛然捂紧哨兵口鼻，直接就在脖子上一抹。

其他骑手有样学样，一瞬间便将十来名哨兵杀死于睡梦之中。

随后众位骑手悄悄摸入大营，五人一组对着帐篷内熟睡的人们就是一剑，而郭猛则带着飞举着大营内篝火的火把，四下引燃可燃之物——草料，帐篷，布匹。

郭猛和飞甚至摸到了马厩所在之处，自然是将马匹缰绳全部割断，随后在马厩里也放了一把火。

很快大营内先是星星点点的火光，不多时便在北风的狂啸中连成了一片火海。

大营内全是熟睡中惊醒，甚至连皮毡衣裳不及披上便慌慌张张逃出帐篷的狄戎和野人，正好便是躲在黑暗处的郭猛等人的活靶子，骑手们按事先的安排，半蹲在暗处，对着火光中跑动的人影到处射杀，一时间大营内惨叫四起，更是让大营的混乱加剧。

黑暗中不明敌我的狄戎晕头转向，根本无法辨明敌人，只能胡乱对着周边之人到处乱砍乱刺，而狄戎来自多个部落的缺点更是暴露无遗，身边之人口音不同者，皆被当成敌人攻击，一时间大营内哪怕狄戎和野人头人们想尽力收拢部众，却压根无法做到。

而大声呼号的头人们，反而成为了更为明显的目标，骑手们纷纷调转方向，对着呼号之所在大肆射击，在声声惨叫中，更是造成了更大的混乱。

“呜呜呜”

随着郭猛吹响了鸣镝，骑手们半蹲着悄然摸黑而去，瑕邑城头的火光，为这些偷袭的勇士们指明了回家的路；而瑕邑城头敲响的鼓声，既是为郭猛等人鼓劲践行，更是为郭猛等人引路。

“公子，此次出击四十一人，无一阵亡。”

虽然免不了有骑手受了伤，不过好在都是轻伤，对接下来的大战倒也没有多大影响。

而瑕邑守城国人则对偷袭骑手们刮目相看，敬佩之情溢于言表。

“足够狄戎闹上一阵了，或许白天能让吾等歇息一番。”

郭猛所猜没错，狄戎的大营一直闹了接近一个时辰，直至天色微明，狄戎和野人头人才逐渐发现大营内的厮杀乃是自相残杀，逐步喝止部众。

只是部众们对杀了许久，彼此都有死伤，要在重新捏合起来进攻瑕邑，谈何容易。

结果便是瑕邑诸人等到了中午时分，才看到狄戎大营完成整备，再次奔着瑕邑西城而来，然而气虚体躁的狄戎的攻势很快便在城下被瑕邑守军挫败；而在后退之时，却发现瑕邑城墙上不知什么时候忽然多了几个小门，四十多匹马匹齐齐杀出，更是让狄戎的攻城队伍一阵混乱，被这只骑兵轻易收割了上百人的性命。

“将汝等灭杀于城外。”

后方的狄戎眼看郭猛所部骑兵杀出，亦驱动马匹试图截击，不料郭猛仅仅是带人简单来了一个反冲击，即下令全军后撤，躲回了城邑之中，奔杀而来的狄戎骑兵为攻城溃兵所阻，未能迅速前插至郭猛等人和城邑之间，待赶到城下，又被蹶张弩和弓箭射杀十数人，只得勒马远观，目送郭猛等人离去。

而郭猛带着飞最后两个进城，更是赚足了瑕邑国人的眼光和佩服。

屡屡受挫让狄戎和野人头人们怒不可遏，如果说此前对瑕邑的进攻仍然不过是试图捏软柿子的偷袭奇袭，此番被郭猛等人偷袭后，头人们清点部众损伤，发现各部落合计总共有一千多人死伤，纷纷肉痛，终于下定决心攻下瑕邑，定要让这些狡猾的虢人好好承受一番怒火。

于是狄戎们一改此前逐个逐个部落主攻，别的部落都在后方助威当啦啦队的模式，而是采取所有部落一块进攻，城墙东西南北四面同时发起进攻，一时间瑕邑守城压力陡增，原本只是搬运石块和伤员的老弱甚至不得不多次登上城头，填补守军的空缺，协助守军一块反击敌人。

只是狄戎和野人声势虽大，但是仍然无法规避一个问题——攻城器械严重短缺。

缺乏攻城器械的狄戎和野人不得不采取蚁附攻城的下下之策，结果可想而知，本就缺乏甲衣防护的狄戎和野人在城头的箭矢射击下，损失惨重。

搭在城头的木梯则被郭猛临时改造出来的推杆轻易推倒在地；即便木梯被人扶住，爬着木梯之人却也发现不时有木墙孔洞中如毒蛇吐信般捅出的削尖的木棍，将登城将士直接捅杀于木梯之上。

而城头上更是不缺抛下的石块和檑木，甚至还有热气腾腾的开水——如果不是实在材料准备不齐，郭猛绝对会让人把“金汁”倒下去。

“算了，那玩意劲道也太大，在城墙上煮粪味道不知道会成啥样子了。”

郭猛暗自给自己找了个理由，便继续进行指挥。

眼看登城战不利，狄戎头人们心疼之余，更是下令弓箭手赶紧向城头抛射箭只，压制城头的反击。

只可惜狄戎弓箭手们射往城头的箭矢，则被郭猛安排临时张开的多层麻布所遮挡，虽然仍免不了有箭矢射穿麻布命中守城国人，但是伤亡比起此前已然大大降低，让瑕邑国人平添不少勇气。

“若不是来的匆忙，这城邑内的工具太少，木头不够，我本该造个战棚来着。”

郭猛心中的战棚，在中国历史上出现时间不长，主要就在两宋时代出现过，随着火炮等管状火器出现，战棚这玩意如同昙花一般，匆匆而过，并未在历史长河中留下太多的身影。

不过在中世纪的欧洲，以及日本战国时期，这玩意倒是出现不少低劣版和高阶版，甚至有些临时的战棚后世也变成了石制的永备战棚，甚至还伸出城墙，设置了竖直开孔，专门对付聚集到城墙脚下的敌人。

“虽然没有永久和临时战棚，不过‘高欢快乐城’（玉璧）的模仿物显然也不是这么好应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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