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五章 因果散尽终团聚
“古路很长，上界很大，战力如何，一战便知！”
投影化作真实，雾霭散尽，辉煌的宫殿浮现，九天之上的王座带着无边神威。
白幽幽身为苏浅的弟子，第一时间回到了苏浅的身旁，认真的观看这一战。
伊怜仙子与苏倩看到这一幕，神情有些复杂莫名,顷刻后恢复了平常。
王座的两旁有着两件神圣之物。
水晶头颅散发圣洁的光，无比纯粹，无比纯净。
七彩蝴蝶虽静止不动，可绚烂的光依旧，耀眼而夺目。
如此，看着他们，安然坐在王座的苏浅有些出神，心中泛起难过。
可随即淡然一笑，对它们轻声细语。
“阿蝶姑娘，白骨骑士,从今往后，我就是我。”
曾经，过去，现在，苏浅已经做出了决定。
黑色的衣袍散去，崭新的衣着，带着主宰气息与威严瞬间席卷，让在场所有人感到极度不适。
哪怕是强如伊怜仙子与苏倩，本无惧这些的大道之女与天道之子，此时此刻都隐隐觉得不安。
“果然，千百后世,你变了，更强了。”
“早已不是曾经，一段古路，一段过往，改变了所有。”
苏浅踏足，一步之下，来到了玄始天尊所释放的混沌天地间。
“不妨告诉你，关于上界，我全然不知。”
“我唯一知道的，只有今日能将过往最大的悲剧了结。”
“从你开始，也希望从你这里结束。”
“我很讨厌打打杀杀，可这个世上却是那么的残酷，总要我们打打杀杀，为何不能好好说话，解决一切呢！”
话音落下，苏浅虽言语中带有不解，可却很清楚。
若是这个世上仅凭几句话，就能将所有麻烦事解决的话，那的确就不需要修道了。
然而，这个世上终究是残酷的，也是无比现实的。
拳头强弱说话，无论发生什么，本能的冲动亦是如此进行。
“曾几何时，你对我是俯视，我对你是仰望。”
“如今，你我虽平视，可接下来，我会让你心服口服，然后付出应该付出的代价。”
“这份代价不是对我自己，是对曾经，是因你的局，你的计划，而离开人世的所有人。”
苏浅的话本很少，甚至很想直接早点动手结束战斗，让过往所有仇恨解决。
然而，苏浅却并没有这样，不是不想，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有些事，有些话，要讲的，还是需要说出来。
与其即将结束而藏着掖着，不如趁现在道出来，表明一切，光明正大。
“曾经俯视，现在和未来也同样，不会改变！”
玄始天尊很淡定，也很自信，并不觉得苏浅变了，只是觉得这样几番对方，会让自己的更爽。
至少开打前，气势上足够强，才能真的强。
虽说刚才苏浅所展现的气魄与威压，某一刹那竟感受到恐惧，但那只是一瞬。
“听闻你曾天尊入道前，悟得一种绝世法，此刻全然施展吧，否则将再无机会。”
“刚好，我踏入了那扇门后，也学得了一法，孰强孰弱，想来你应该会期待。”
苏浅不想与对方进行长时间的搏杀，若能一招定胜负，且以完美碾压的姿态，或许才更能彰显自己的实力，也更能让自己的大仇得报。
不说直接秒杀对方，只是一击过后，能将对方重创，然后伊怜师姐与苏倩师姐，一同为逝去的师父报仇。
虽说杀死师父的不是他，可他是罪魁祸首，杀之一样解恨。
“你很想见识，那就如你所愿。”
混沌的天地空间内，玄始天尊念诵自创经文，结合天地大道，迎来灭世的劫光，仿佛从乌云间落下的雷霆要粉碎大地所有一切。
这股气息很恐怖，让苏浅以外所有观战者都清晰地感受到了恐怖，此法带来了毁灭性的劫光。
似乎只要那劫光落下，整个世界便会崩塌，所有的一切便会毁灭。
伊怜为苏浅而担心，苏倩为苏浅而担忧，影月宗主与顾北影有些不安的看着，神情中多有紧张。
厉害的感到的越发强大与可怕，实力稍微不足的，则更多感受的发自内心的恐惧与不安。
至于像苏浅这样的，此刻直面，最为直观感受则是敬佩。
因为这是对方曾经入天尊境前后所悟的法，准确点说，是他自己所创造的法。
很恐怖了，对于修为越是高深的人来说，这样的天资与悟性，已经可以说很可怕。
也难怪玄始天尊能一直活到现在，从旧时代前开始计划，直至今日计划破灭，可依旧全然无惧。
玄始天尊很强，也是一个非常厉害且令人佩服的决定关键性人物，历史长河不会将这样强大的存在轻易抹去，纵然离开，也必然会留下浓墨重彩一笔。
当然，这只是苏浅此刻所想，随后是很异常的平静。
“我有一拳与一法，你施展法，我也施展法，孰强孰弱，一战便知。”
单手托起，不用诵经与结印，只是很简单的，将一只手伸出来，其实还可以更简单点，只是苏浅觉得那样做过于轻视对方。
至少一只手，代表苏浅认真对待。
下意识的习惯举动，结合此刻强制性的举动，多少有些不适应。
星空法施展而出，一道带着诡异，带着不祥，更有带着恐惧与不安，甚至远超毁灭与死亡的黑洞漩涡，就这样凭空诞生。
自苏浅的手中托起，随后被苏浅释放丢出，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的平淡，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的没有新意与霸气。
然而，当这道被如今的苏浅所释放出的黑洞漩涡，却是至今以来，苏浅所施展的最强星空法。
没有多余的声音，只有一声宛若雷霆的咆哮，自上方的天穹落下，自混沌空间世界的每一处角落出现。
欲贯穿苏浅全身，欲将苏浅彻底抹杀在无尽的劫光之中。
砰的一声。
瞬间的膨胀与无限放大，几乎一下占据了半个混沌空间世界。
让所有人紧绷的心都有些激动起来。
也在这一刻，终于知晓苏浅为何从开始到现在，是那么的轻松，是那么的毫不在意。
有着如此底气，有着如此实力，何须去在意，何须去紧张呢！
无数劫光落在黑洞漩涡中，仿佛被带入了无尽深渊，自此强大而充满毁灭性的能量瞬间消失，被完全的吞噬。
然而，劫光依旧，似乎想要将这抹黑洞漩涡贯穿，似有源源不断的力量加持劫光。
可这样持续下去，真的能成功吗？
很多人不解，很多人带着激动看着。
数息后，眼前景象发生了变化。
膨胀变大后的黑洞漩涡已然占据了整片混沌空间。
苏浅与玄始天尊同时退出了原本属于他们的战场。
在下一瞬后，黑洞漩涡彻底将整片混沌空间世界所占据，原本的毁灭般劫光也在这一刻结束。
本以为接下来或许是发生常理性的爆炸，极具膨胀后的爆炸。
但结果并没有，因为所有劫光被吞噬后，连同混沌世界被笼罩，黑洞漩涡仍没有停止扩散。
直至很多人远离这片战场，不得已进行很远距离的观战，以免受到不必要的波及。
“继续下去只会毁灭这里。”
“散了吧。”
苏浅自己也察觉了继续下去恐会影响太大，最终决定停止了扩散。
黑洞瞬间压缩，漩涡形成一个停留在指尖的黑点。
并未彻底消失，只是在苏浅的指尖跳动。
“去吧。”
伴随一声轻喝，黑点仿佛化作了一道黑色细线，以某种不可捕捉的速度来到了玄始天尊身前。
“砰！”
苏浅回到王座之上，饶有兴趣的对此进行主动配音。
砰……轰隆隆……
极点后瞬间绽放，仿佛天地初开，混沌之海劈天盖地，超脱爆炸的响声，让所有人清晰可闻，却又模糊而短暂的失去了所有感觉。
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存在，又是怎样的爆炸，即便过去了很多年，此战依旧被载入历史，载入一段神话传说。
爆炸的光影并没有想象中那般，笼罩一切，覆灭一切，波及一切。
只是有些响，然后如同烟花绽放，绚烂的一幕消失后，是回归本源的天地寂静。
半炷香后，所有人回过神来，看向战场的方向。
玄始天尊何在？
九天之上，王座有苏浅。
战场中央，一叶扁舟却不见玄始天尊。
所以，本以为是场高强度，巅峰的对决，谁承想竟是这样的一击一法秒杀而结束？
当众人带着疑惑，四处寻找后。
苏浅挥动衣袖。
无数散落的光雨重新凝聚，玄始天尊再现人间。
但这一次，再无前一刻的自信。
整个人瞬间的颓废以及光泽散尽，仿佛自出生以来的信仰崩塌，所有一切可闻可见反常态的出现，连同脚下的路，都感觉在后退，甚至无论做什么都是逆着心境而行。
这是一种怎样的感觉，苏浅不知道，其他人也不知道，除了玄始天尊本尊外，没有人知道，没有人可以感同身受。
“你到底有着怎样的修为？”
带着目前最大的不解，最深的疑惑，玄始天尊终是问了出来。
“比你强便是。”
苏浅淡然，立于王座，静静的看着他，没有任何神情流露，似乎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罢了，不值一提。
很平常的一句话，却表达这让所有人都为之颤抖的存在。
比天尊更强，甚至玄始天尊的修为都远超了天尊，但即便如此，苏浅也要比之强。
强多少，一点点，还是一大截，只有他们知道。
不过通过刚才的战斗，所有人都无比清楚，苏浅的可怕远超天尊。
一法之下，湮灭所有。
起心动念间，便将光雨的天尊复原。
这是一种怎样的伟力。
“旧时代不再，你终究只应该留在过去，现在与未来，已然没有载你的船。”
“你自己动手了结吧。”
“这样，过往散尽，因果不及。”
苏浅的声音很平静，眼中再没有那么多不甘，事情已经发生，如今这已经是苏浅能做到的最大报复。
起死回生，轮回罔替，这些苏浅尚且做不到，纵然变得足够强，也做不到。
众目之下，一代天尊仿佛是位真真切切的年迈老人。
散去了所有威压，眼神也不再犀利，树枝枯萎成灰，整个人开始急速的衰弱。
“时代啊，岁月无情，不渡任何人。”
“玄始玄终，因果轮回，都散了吧。”
“最后的最后，九州大地，守护好这个盛世。”
“神话与传说将在不久后宣战，你要做好准备。”
似乎是好心的劝告，又仿佛在告诉苏浅未来很难，敌人很强。
但这些，从这一刻开始，都将与玄始天尊再无任何瓜葛。
要离开了，终是等来了这一天，纵然带着极致不甘，害怕死亡。
可在看到苏浅刚才所展现的恐怖战力后，玄始天尊就已经做好了决定。
“上界很大，这个世界被断绝，我希望你能延续古路，让后世之人变得更强。”
“这个世界有仙，不过早已失去了仙之气。”
“你不是想知道当年真相吗，祭祀之后，为何引来的是一片死寂。”
“我所知晓的，是一柄仙之剑，打碎了天地，击穿了一切，有仙灵献祭了周王朝所有气运与国运，挡住了这一劫杀。”
“归根结底，你我的敌人是一样的。”
“这么些年，我感到有些累了，是时候该歇歇！”
传音的话自苏浅耳畔消散，一阵风吹过。
凝聚的光雨重新散开，自此一代强者落幕，一代天尊落幕。
八荒四海，天地上下，轰鸣齐响，只为送行。
有人落泪，有人悲伤，有人沉默，有些平静……
不是所有人都悲伤，不是所有人都激动。
苏浅彻底出现，来到了伊怜与苏倩的身边，各自看去，都笑了。
大仇得报，师父，黛依姐，还有她，希望上天有灵，让她们能看到，也算完成一件曾经乃至前一刻最大的心结。
“接下来，你不会走吧！”伊怜仙子声音很轻的说着。
“不会的。”苏浅带着暖意的笑。
“我们一起吃顿饭吧，是团聚，也是为苏浅师弟接风洗尘！”苏倩笑着提议。
“嗯，好！”苏浅用力点头。
…
…
…
——未完待续！
「祝大家除夕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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