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神机一梦
“我叫孟浩然，青龙帮会的老大，道上的人都喊我刀疤。”
老道士看着眼前的青年，高深莫测地笑着。
轰！！！
墨清禾听闻，只觉得脑子里面有什么东西炸开，内心一片震撼！
“你方才说什么？！”
墨清禾浑身颤抖地后退几步，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道人。
“青龙帮，红花双棍，榄菊堂。”
老头又震了墨清禾一下。
“你那前世，是假的！”
老道士不给墨清禾反应的机会，一句又一句地震惊着他：
“遮天符带你遁入这方世界之时，我便感应到除了那头魔神，还有别的大恐怖在暗中窥伺。”
“老道推演了一亿八千三百六十五万次，
编织了重重梦境，只为引那暗中之人追至梦境泡影，
如此，才保了你一命！”
墨清禾此时只觉得自己疯了...
不可能！
这绝对不可能！！
“他在那梦境中，蛊惑了许多人，多次伺机刺杀你。”
老道士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说道。
…
墨清禾脸色苍白地喃喃道：
“那被调戏的女孩？”
“是他！”
“那绿毛？”
“是他！”
“那些骗人的乞丐？”
“是他！”
“那院长？”
“也是他！”
...
墨清禾此刻内心翻江倒海，
他宁可相信眼前的道人会读心之术，也不愿承认道人口中的事实。
如果前世真的只是一场梦境，
那他那十八年的岁月，到底算什么啊！
“不对！你说你是刀疤，那红哥花哥，还有那么多青龙帮的弟兄...”
墨清禾想到了什么，眼中重新焕发出神采，
他对道人嘶吼道：
“你一个人不可能扮演这么多角色，我和他们朝夕相处了五年，我不可能认错！”
“诶...”道人长叹口气，唏嘘道：
“那些弟兄，是我从历史长河中，那些死去的人族英灵里唤来的。”
“大家陪着我，演了一出戏给那潜藏之人看！”
“遮天符中，他也不知真假，以为你遁入了梦境世界，他不断蛊惑着你身边的人伺机暗杀...”
“那碗爆辣螺蛳粉也是你的手笔？”
“是我！”
“那追着我咬的流浪狗也是你？”
“那不是！”
“小飞...”
“梦境罢了，莫要症结于此，心生梦魇！”
老道士站起身，缓缓说道：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他转头看着墨清禾，嘴角弧度上扬，傲然道：
“此为...神机一梦！”
轰！！！
墨清禾的脑子再次炸开。
神机一梦！
神机一梦！
神机一梦！
老道士的话不断在他脑子中激荡，
原来所谓的前世真的只是一场梦吗？
只是为了躲避暗中人的追杀而编织的泡影？
“若他可以追杀到另一个世界，那为何他不直接出手杀了我，
反而要假借他人之手？”
墨清禾又问道，他实在是无法置信。
有一个他无法理解的敌人即使追到另一方世界也要杀了他！
“每一方世界皆存在着天道，
老道编织的虽是梦幻泡影，可在遮天符中，
他以为那是一片真实世界，
他绝不敢冒犯天道，只能操控他人之手。”
“连我都只能带着零星虎豹之力，行走世间，不然会引起猜疑。”
“所以你能在三个暴徒手底下活下来也是你安排的？”
“正是！”
墨清禾强压下内心的翻滚，问道：
“最后一个问题。”
“说。”
“你是正一道教的，为什么创立的帮派要叫做青龙帮？”
“...”
“这劳什子道士道爷早就不想当了！
道爷不仅搞了个青龙帮，
我还在一道梦境中弄了一处核聚变式反应堆，就等着那人追击，
谁知道他追进了一方平凡的世界...”
墨清禾此刻张着个大嘴，满脸呆滞...
“为何我对此世只有半年的记忆？”
“天机不可泄漏。”
“我所剩时间不多了，其余的，下一代道子会讲与你听。”
“你身上的遮天符篆拥有不可言明的伟力，
你好自珍重，那尘封的记忆，时机到时自会解开。”
老道士抑扬顿挫道：
“你可知道，此方世界真正的模样？”
老道士不等墨清禾回答，接着说道：
“此方世界，天地万法，道术源流！”
“你且听好”
“强者修行入品，九品为始，一品为终。”
九品蜕凡，身如虎豹；
八品道基，元气入体；
七品金丹，凭虚御空；
六品婴变，术法玄幻；
五品脱窍，神游天地；
四品法相，道法自然；
三品地仙，神通归藏；
二品封圣，法则领域；
一品道祖，超脱世间！
老道士说完，
不顾墨清禾那五分震惊，三分质疑，两分疑惑的表情，
又接着说道：
“三品之上，寿千载，悟神通，行仙人之道，得转世之法。”
“纵然寿尽兵解，元神亦可转世重生！”
“二品之上，自成领域，改阴阳，逆天命！”
“晋入一品，神鬼莫测，不入五行，不遁阴阳，超脱一界！”
“神通之威，亦分高下”
道人又看着墨清禾那八分震惊，两分疑惑的表情，徐徐道：
天品神通借仙人之力：法则之属；
地品神通御圣人之道：地水火风；
玄品神通施五行之法：金木水火土；
黄品神通行万灵之路：人鬼精怪。
“地水火风四圣与金木水火土有何区别？”
墨清禾插嘴。
“地水火风乃演变世界之四圣源力，五行只是开化的元素之力——四圣源力之显化。”
老道士说着一些玄奥的法理，听的墨清禾大脑一片空白。
神机子看着墨清禾那呆呆的模样，问道：
“在你眼中，汪洋是何物？”
墨清禾沉吟半晌，答道：“五行元素之水。”
神机子又接着说道：
“地水火风四圣令汪洋为元素之水，汪洋便是五行元素，
地水火风四圣命汪洋为空无之态，汪洋便什么都不是！”
“四圣演化世界，以五行元素为显化，你可知？”
又是一番玄而又玄的法理，令墨清禾听的如痴如醉。
...
墨清禾消化半晌，抬起道人那玉质小葫芦狂灌了几口才平复内心的震撼。
“诶，我的碧涧春！你小子省着点喝啊...”
神机子肉疼地抬起手想制止眼前的少年糟蹋自己的佳酿，复又放下。
墨清禾灌下几口清冽的美酒，平复了些许内心的波澜，
他抬头望着眼前的老道士问道：
“道长，我该如何入品？可否教我？”
哪怕所谓的前世真是一场梦境泡影，
他在这里，还有双亲，还有一个暗中窥伺的敌人，
他想保护好身边之人。
求不得寿与天齐，惟祈愿一世无忧。
“老道只是引你入道，无力授你修行之法，”
神机子笑吟吟地看着眼前的黝黑青年，接着说道：
“你与我正一道教结着很深的因果，此后自有缘法。”
说着，
老道士那身躯逐渐溃散，眨眼便消失在天地间。
结界里回荡着老道士最后一句话：
“小子，你要尽快入品，
这大世，不知还有多少恐怖在暗中窥伺那遮天之法...”
声音越来越弱，最后彻底消失。
连墨清禾手上的玉葫芦，还有地上的三块黑疙瘩都一起消失不见。
方才道人坐卧之处，只留下了一顶珠光宝气的道冠...
道人离去后，墨清禾还在原地沉默思索了半天，
待日头渐渐西沉，他才幽幽转醒。
“糟了，那狍子！”
墨清禾望着方才道人坐卧之处，那三四百斤的狍子早已不见踪影。
“难不成这道士的原形是一头傻狍子？”
墨清禾心中暗道。
老道士早已不见，他无奈只好拾起那顶道冠，揣在胸前。
奇异的是，那道冠刚被他拾起，周遭的封禁结界就悄然消失，
封禁结界消失之时，他感觉到胸口处升起一股暖意，
一道他看不见的光芒一闪而逝。
此时他又瞧见了之前那些猎人所化的山川之灵。
他望着那群猴子兔子，也没了捕猎的心思，叹了口气往回走去...
老山从此地回去喊人，从时辰上估计，
此刻应早已带人回来，可不知为何迟迟不见人影。
此地乃是枫林山脉外围，靠着中心地带，保不齐有恐怖的兽族出没。
墨清禾心里带着担忧，
他拾起地上之前中年汉子留下的大刀，栓在腰间，
又把长矛背在身后，然后匆匆往回走去。
回去路上，墨清禾未看见丝毫打斗的痕迹，
厚厚的积雪把一切都给掩埋，来时的脚印此刻也找不着半点，
还好此地距离村子不远，
他按着印象中的方位走了一阵后，远远地就望见了廖廖几座石屋。
在完全天黑之前，墨清禾终于走到了村子前不远处。
可他越接近村子就越觉着不对劲：
平常这个时候，村里的人家都已升起灶火，早早吃饭；
可此时他看着眼前没有升起丝毫炊烟，静寂幽深的村子，
身上莫名冒出丝丝冷汗...
突然！村子深处传来一声狗吠：
“汪！汪汪！！”
大黄的声音！
墨清禾心下松了一口气，瞧见大黄远远地朝他跑来，
他笑着迎了上去，刚张开双臂就看见眼前大黄飞跃而起，朝他扑来，
大黄那猩红的獠牙正在月光下淌着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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