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运动会（7）
冉柒一直陪着小L，直到校医的来到。
再后来，萧玲来到学校将小L接回了家。
小L坐在车上，眼泪一直留在眼眶之中，却又不敢落下。
想起方才与冉柒的谈话。
小L靠在冉柒的肩上，轻声说道：“我跟你一样傻，不信命。”
“什么信不信命，命运不都掌握在我们手里面吗？”冉柒说道。
“你说他欺负我，可是我就是想知道为什么，我就是不甘心，我不想放弃。”小L说着说着便哽咽，“和他遇见本来就是一件神奇的事情。”
“我知道。你放心，你还有我在。”
“嗯。”
小L靠在车椅上，看着车窗外的夜景。
灯光是夜晚微暗的太阳，金光洒在周围的事物上。
仍然可以看见来来往往的刚下班的人群，还有来回奔波的外卖小哥，以及夜间拖拉的车辆。
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什么岁月静好。
小L转头看着母亲萧玲。
萧玲注意到了小L看着自己，在等待红绿灯的空隙，用手摸了摸小L的额头，看是否还在发烧。
“小L，妈妈想给你商量一件事。”萧玲开口道。
“怎么了？”
“这学期读完，寒假期间我会帮你把一切手续办好，然后你就出国读书吧。”
！？
“出国？妈妈，你认真的吗？”小L愣住了。
“嗯。”
“不，妈妈我还没有想好。”小L转头看着窗外。
“我知道，你需要时间。但是这是妈妈为你选择最好的路。”萧玲温柔地说道，眼里充满了担忧。
“为什么？你要为我选择？明明以前你都不会为我选择什么……”小L没有冲，没有恼，说这段话十分平静。
只是眼泪终于顺着脸颊落了下来。
“妈妈以前……”萧玲还没有说完话，便被小L打断了。
“我知道。妈妈，你让我想想吧。”
随后，两个人便没有说话了。
小L现在脑袋里一片混乱。
回到家后，小L还是发神，回想今天发生的一切。
过了一会儿，小L走到萧玲的房间，说：“妈，明后两天都是运动会，没什么正课。你帮我请假吧，我想在家休息。”
“好，妈妈马上给你老师打电话。”萧玲爽快答应，随后便拿起手机，给小L请假。
天色愈亮。
第二日的运动会还是照常进行。
这天斌参加了两项集体运动，都取得了良好的成绩。
冉柒专门跑去问裁判老师，虽然小L昏倒了，但是是冲过终点才昏倒的，肯定还是有成绩的。
知道成绩后，冉柒便开始咒骂：“这丫头，是拼命吗？”
跑了第一，真的拼了老命。
冉柒忙完，回到六班，看见了王子瑞。
王子瑞也看见了自己，但是眼神里似乎什么也没有。
冉柒心中一落，便想：谁又曾躲过彼此呢？
晚上放学后，冉柒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去到了小L的家。
“你怎么来啦？”小L感到一些意外。
“哈儿嘞！老娘给你说锅好事情！”冉柒边笑边讲。
（译：笨蛋啊，我给你讲个好消息。）
“老铁，你嗦噻！”小L一脸笑嘻嘻。
（译：兄弟，你说呗。）
“你居然选择不要命而昏倒都要得到那个八百米第一，啧啧啧，好可怕的女人。”冉柒摇摇头，表现出衣服看淡沧桑世俗的模样，就差手上拿根烟了。
“你是说……我得了第一！”
“是啊！明天就跟我去学校！下午领奖去！”
“OK！”小L比了一个“OK”的收拾，脸上的得意从眼中里好像都要溢出来了。
小L将冉柒拉回自己的房间，两人坐在了床上。
“我……我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小L神情变得黯淡。
刚刚那番愉悦根本冲淡不了小L内心的疑惑和迷茫。
“你说。”
“我……这可能是我最后一个在二中的运动会了……”
冉柒直接站起身，双眼瞪大，提高了声音：“你什么意思？你要转学吗？”
“不是。更远。”
“你要……你不会是得了绝症吧？难怪说你昨天昏倒，你快告诉我！什么绝症！还有多少时日！这书我不读了，我来陪你！呜呜呜！”冉柒疯狂摇着小L的肩膀。
“不、不是。”
“……”
“我，可能要出国。”
“靠！这和绝症有什么区别吗？那我们以后还怎么见面啊！”
“我妈安排的，可能这学期读完就走。”
冉柒站在原地，低头不说话。
空气中一阵抽泣声响起，冉柒站在原地，眼泪啪嗒啪嗒掉在地上。
“怎么……怎么……你们都要走……”冉柒又坐回床上。
那么久了，小L第一次见冉柒哭。
小L看着冉柒流泪，自己也忍不住鼻尖一酸。
她又想到了斌。
如果斌知道自己要出国，他会难过吗？
他不是说，如果可以，不会选择和自己认识吗？
想到这里，小L也忍不住哭了。
冉柒见小L哭出了声，冉柒哭得更大声了。
小L不甘示弱，更大声。
“啊呜呜呜！”
“呜呜呜！”
两个人的哭声装满了整个房间。
这哪里是比哭啊，只不过是两个人内心有太多的委屈，全部都转化为泪水，簌簌落下。
大哭一下就好了。
小时候，不都是哭完了事情就都解决了吗？
可是，我们已经长大了。
两个人的哭声渐渐小了。
“斌知道吗？”冉柒擦着眼泪。
小L摇摇头，随后又低下头，哽咽着说：“真是昙花一现，想不到我和他的缘分这么短。”
“你不告诉他吗？”
“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开口……我、我真的不知道，他似乎很多事情瞒着我……”小L握着冉柒的双手，眼泪还在簌簌流下，“冉柒，我该怎么办……你说我该怎么办……”
“你别哭。你说不出口，我去说。”冉柒抱着小L。
“不了……”
冉柒拍拍小L的肩，拍了三次，意思是：有我呢。
小L会明白的。
真好。
至少在自己喜欢的人不在自己身旁的时候，还有一个你可以完全信任的人在身边陪着自己。
她会知道自己心里的难受，她会安慰自己。
朋友就是，不论你身在何处，在做什么，受了多大委屈，只要一个电话或者一个口信，他们便不远千里，前来给你拥抱。
小L看着冉柒，轻轻抱住了她，对她说：“冉柒，你真好。”
“知道我好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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