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张 出卖的信仰。33
安康的情绪在小莲走后的几个小时里，像他的味觉一样逐渐趋于死亡的状态。
而在这一刻，安康愤怒的像只罗刹厉鬼，青面獠牙，无不气势逼人。
他双手用力一把拍向桌面，声音大到小张为之发颤。
“安康先生，请你务必冷静一下。事已至此，只有愿亡者安息，切末再横生事端了。”
小张一把上前紧紧按住安康的手。觉得眼前的安康看起来越发的不对劲。
“安康先生，这是个法治时代，不论你认不认可。你都活在当下，你要一定要明白。”
“你和我说这些干什么！我又不是疯子！我生气犯法了么！你可不可以把嘴给我闭起来！！”
愤怒的安康在监控室里直接大声的冲着小张吼了回去。
“……”小张呆若木鸡的站在原地。
安康转身抓起椅背上的外套，迈着狂躁的步伐走了出去。
椅子在他抓起外套以后，嘭的一声倒在地上。
小张蹲在地上捡起从安康手里滑落后，笔尖当场被摔断，黑色墨汁流满一地的钢笔，他抬头时，安康的背影正好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小张紧握着，也注视着手里这只钢笔的尸体。
拥有高度职业敏感的他，内心觉得非常不安。
阳光正好时和小张走了出去。出来时，却已是太阳西斜，天色昏暗之际。
天上出现西边夕阳怒彩光芒，东边的下玄之月也被染红之像。
日月同辉，天象大吉。
可也总是福兮祸所依。
大吉对谁？大凶对谁？
安康站在警察局大门外，愤愤的张扬着一波又一波从里面走出来的匆忙人群。
是食肉动物捕猎时的锐利眼神，从他身旁经过的每一人看见他，无不加快了步伐。
不知守了多久。夜色朦胧间，直到大楼里最后一间办公室里的灯火熄灭。
里面走出两男一女三人，安康远远看见其中的一个是小张。
另外两个，就是刚进去那间办公室里时看到的中年男人和那个被他盛气凌人碾压小女警。
安康顺手把手里的烟头扔的远远的。拉起背后黑色运动外套的大帽子盖在头上，直接就遮住了他半张亮。
随着三人步行将至，安康一个转身小跑来到路边不远处的那颗茂盛到黑压压的云杉背后，探着脑袋默默观察着三人。
中年人在门口不休不挠，又是抹泪，又是捶胸顿足的拉着二人嚷了半天，具体嚷什么，安康听不清楚。
可安康看的见时不时朝着他所在方向张望的小张，尽职解说的眼神里对那个中年男人充满厌恶感。
三人说了好半天，才各自悻悻离开。那个中年男人走到最后。他站在原地哭的抽泣起来，时不时还抬起褶皱破败的袖子擦眼泪，目送着二人离开。
二人也两步一回头的看他，无奈的摇着头。
直到二人消失在中年男人的视线后，这人才从半天从裤兜里掏出一张卫生纸，把整个脸长洗脸一样摸了一把，然后随手扔在地上。
这人当场脸色骤变，骂骂咧咧的朝着二人离开的方向，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嘴形像是在说“呸！王八犊子些！”
安康保持着大学20米左右的距离，一直尾随着他。过了几条街，转了很多弯，甚至是一个安康都不认识的破旧地方。周围都是老式居民建筑群。
里面大大小小也开着很多小招待所，想必这是这人今晚居住的地方。
安康跟着他上了一个招待所二楼，正在这人从兜里拿出钥匙开门之际。
安康快速走过去，一把猛扑上去，二忍身体一皮撞向本就老旧松动，涂着黄色油漆的大门。
“扑通”一声！门被撞开，二人随即倒底。
安康沉沉的压在这人身上，许一切太突然。这人又是后脑勺带着两个成年男人得身体重量和安康的冲击力，重重着地。
他这会才开始发蒙，躺在原地痛苦的摆动着自己的头。
安康从他身上爬起来，整个人身体骑在他的肚子上。
安康挥动起拳头，总尽全身力气一拳打在男人右脸的颧骨上，男人脑袋顺着安康的力，向右边甩一个很大的幅度。
这一拳打的他反应过来了“你干嘛啊！你要抢劫是么！我兜里就五百块了，你自己摸，你拿去，你全都拿去！”
安康没有说话，举起拳头又向他左脚颧骨挥去。
看着被他死死压在地上，又是乱蹬腿又是双手乱抓着反抗的这个中年男人。
二人扭打在一起。
安康一拳又一拳的打下去，每一拳的愤怒和力度都是曾经递增趋势。
安康眼睛里都在喷火。
“救命啊！杀人啦！救命啊！”这人搏不过安康，只有躺在那里哀嚎。
他被打的脸上血肉模糊，都已经分不清是安康拳头上的雪还是他脸上的血。
楼上楼下时不时有门被打开，有人跑步出来看后，门又被关上的声音。
也有人看打斗这么激烈，站在远处好心劝说安康冷静下来。
然而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扑拉开扭打在一起的他们。
有个年轻小伙看劝说半天无果，正跃跃欲试想要靠近他们，被他旁边的女人一把拉回来
“你去扑什么去！你好心去拉，要是把你打了，人家不认账怎么办！这种事又不是没有过！报警吧！让警察去！”
“杀你！！？你配不配！你配不配！你配不配！”
安康一直冲这男人边打边咆哮着。
男人看起来本就是外强中干的样子，二人扭打不久他早已体力不支。他只有抬起两只胳膊，护在自己脑前。
“我怎么得罪你了！你是不是要把我打死在这里。”
男人边躲边哭着。
安康觉得还是不够解气。他站起来，像抓鸡仔一样，两手放在男人肩膀一把抓起男人，朝墙上重重摔去。
安康脱手的一瞬间，男人身体像是断了线的风筝飘了出去。
“咚”的一声砸在墙上。
安康走上前去，朝着男人整个腹部和胸腔不停踢踩。像是安康有无穷精力，这个力度一丝不减。
男人捂着肚子侧着身在地上打滚，安康又一脚一脚猛踹他的背部。
男人哀求着他住手，说自己和他无冤无仇。
安康吼到整个面部的五官都移了位置
“你不要以为明华死了，你做的那些污糟事没有第三个人知道！我不杀你！我也要让你活不好！王八蛋！畜生！你这种畜生是怎么被生出来！”
安康，俨然间成了魔鬼的器皿，他身体极速的血液流动，将以暴治暴的快感送达身体每个部位的末梢神经。
他已经不是人了，只是一个被情绪支配的工具。
“住手！安康住手！”
楼下至楼上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闻声而现的，是喘着粗气没有丝毫犹豫，扑向安康的警员小张。
接踵而至的，是楼下由远至近，呼啸而来的警笛声，和救护车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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